【弦羲】字由心生 一个小甜饼。
祝羽弦的字好看是众所周知的。
墨笔一沾,倒不似本人般玩世不恭,筋骨具全,遒劲若展松。彼时人人捧奉,千金亦难求。
这祝公子也不轻易写,毕竟为贵族子弟,颇是挑剔。非重墨不写,一笔浓重似能脱出艳霞。又要拥美人入怀,两三言调笑间嗅兰鬓温芳,墨间留香。
倒没多少人知道白永羲的字。
白永羲写字时也不似祝羽弦那般,多是掌纳温酒一樽,堪堪抿口足以。
悬腕垂笔,神色稳重。笔下写得是龙飞凤舞,似要翩然跃纸而起。
好看是好看。
可惜没人看得懂。
常言道字如其人。
当年祝羽弦去白府上小坐,恰逢白永羲题字。他在座上只远远一瞥,惊得要拍案而起。实在琢磨不透,白永羲这么一个沉稳的人,能写出这样的字。
莫不是面上稳重,内心放荡?
这就不得而知了。
据说那天祝羽弦出了白府四处言叹,说是开了眼界。再细问,便白玉扇骨一展,低压眉眼,故作神秘地凑近再展颜一笑。
“不告诉你。”
祝羽弦从后围上来,呵温言入耳。
他喜欢看白永羲画画。清墨一挥,干湿三笔纷纷洒洒,万里山河延不尽。
“总有一天,我带你看完这凡尘美景一卷长。”
情语黏腻,混着热气卷的白永羲一个激灵,闪躲不及。面上晕了红,明灯晃晃映着。
祝羽弦松松垮垮斜倚着白永羲,抓起毛笔跃跃欲试。“我帮你题字呗?”
他也没等回应顾自写起,只是刻意揽过肩圈紧,埋进发间轻嗅。
他是记得那年的。霜寒地冻,满树杏梨压枝低。遥寄他满头雪纷纷,华衣锦裳,玄绛沉香。谁能比他?
无人可及。
白永羲微咳两声偏过头。
他也是记得那年的。玉石激千涟,塘游青鲤尾尾。纸伞绝甘霖,步行东桥人成双。…接着就是祝羽弦突如其来的吻。
“喂,喂。你走神啦。”
祝羽弦把弄起掌中笔,虚空横画,不经意间似是想给他满头白发染上墨色。
“我说你呀,这种字要是给我写情书,我可看不懂。”
他阖目为弦月,面色若桃花欲烫骨,开口却声线清泠。
“就在眼前,何必如此繁琐。”
画情入骨,知髓透味。
祝羽弦一笑,覆身吻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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